征——
一阵破空声袭来,皇诂轻巧的将身子一躲,那道暗针从面前堪堪划过,还好没破相。
其实一点都不用着急,既然一路上都没感觉到人气,那暗算他的要么有意躲着他,要么就根本不是活人……
皇诂浅浅笑了一下,把手上的红布随便找个柱子缠了起来,这才慢悠悠的从墙上把那根针拔出来。针的尾翼上缠了一小段布条,上面肯定有字。但天黑了,看不见,皇诂也没去想什么办法,把针又插到墙里,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床榻上了。
反正太阳应该在皇诂活着不错的时候灭不了,那就天亮再说吧。
待皇诂睡着后,窗户上缓缓显露出一双眼睛,漆黑的瞳孔一片死寂,眼珠缓慢的转着,但不眨一下眼。最后死死盯着床榻上的皇诂…随后一声巨大的吞咽声响起,听着有些像不经过咀嚼,直接把肉块吞进肚子里。皇诂皱了一下眉,但不一会又恢复了安稳的鼻息。
那双眼睛也消失了,阴冷的气息就这样裹挟着皇诂一夜。
一夜过去太阳却隐匿着,即使是天亮了也不免阴森。皇诂缓缓睁开了眼睛,慢吞吞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其实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呀,这里怎么说都比不上楼里,又破又没有安全感的,还有变态在晚上盯着你睡觉……
皇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把墙壁上的那个针给挑下来,展开那条细布,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字,但是好像被水渍打湿了,不是很能看清。皇诂伸出手指在虚空中沿着主要字迹的走势描绘着,勉勉强强的能认出来,是个“走”字。
额…皇诂把手指松劲,纸条飘飘摇摇的落在地上,应该没有人会管了。
打开那扇陈旧到有些腐烂的木门,周婶子就站在门口。
“婶子……?”皇诂淡淡的喊了一声,小幅度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周婶子盯了他一会,那眼神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窗户外面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了。
“小伙子,你今天……走吗?”
“走……当然要走。”皇诂顺手拿了那个绑在门口柱子上的红布。
周婶子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指那块红布。
“这是我衣物的残料。”
“可是材质看着像婚服呀,你不会是拿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吧?”
皇诂皮笑肉不笑的又回了一句“这是我的衣物的残料。”又特意在每个的上重重咬下。
周婶子我了一下,状似轻松的转移了话题。“今天天气不咋地呀,你走山路当心些,可能要下雨咯。”
皇诂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移向远方,随后也没留给周婶子一个多余的眼神,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周婶子冷呵呵地笑了两声,便再没了后音。
皇诂又来到了祭坛旁边,一股风卷起他额前几缕轻巧的发丝,大海一望无际,太阳没有像往常一样挂在海边…那几个腐朽的木头还是像昨天一样略显孤单的立在海岸上,皇诂发着呆。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起来了皇诂的衣角,皇诂用手摸了摸腰间的鞭子,直到风声呼啸,天地好像都被吸进了一个七玄之中,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手里的红布突然炸开形成一条条触手在空中蠕动着攀爬上皇诂的肩膀。
……唉
余光中细细一抹白袭来,皇诂转身跃步躲过丝线的攻击,丝线落到地上,瞬间形成了一颗拳头大的洞,但具体有多深皇诂就没细看了。
“要打的话,不现身吗?”皇诂把鞭子抽出来。
虚空里传来几声嗤笑,随后更猛烈的攻击袭来,直逼皇诂面门。皇诂后退一步,认命的甩起鞭子来。一时间,鞭子抽在空中的破空声,在四处响起,一整个空间内被丝线弄得难有一块完好的地面。
也是,对面能远程攻击为啥要给自己贴脸的机会呢…皇诂叹了口气,只能找到阵眼了,不然就算不被穿几个洞也迟早得被耗死。
皇诂从腰间抽了个小刀,边躲避边划拉肩膀上的红布。
红布窝窝囊囊的愈合了几回,不停的颤抖着……有点不对劲,阵眼居然不在红布身上。
嘣——红布像是被惹急了,突然一下子全都炸开,丝丝缕缕的填满了整个空间,然后又猛的一收缩,全部都缠在了皇诂身上,直接给皇诂裹成一个红色的蛹了。
“呵……”似有似无的笑声飘荡在空间内,但随之而来的白丝的攻击也停止了。那么既然如此,这位始作俑者肯定没有想要自己的命,那既然把自己束缚住了,唯有一种可能就是拖延时间。
皇诂默默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现在自己手脚都不能动弹,还处于一种随时都可能被捅死的状态。只能等着呗